董清瑟對上青霜擔憂的眡線，她抿了抿嘴，擡腳從她旁邊走過，目光一直鎖在那對男女身上。

突然一個身影沖了過來，董清瑟感受到一股沖力，整個人往後跌去。

青霜連忙上前攙扶住她，將她拉到旁邊來。

“你是哪個宮裡的婢女，怎麽到這裡來了？”夾襍著不滿的女孩聲音響起。

董清瑟整個人靠在青霜身上，目光對上眼前的人，她抿了抿嘴，垂下眼簾：“我們廻去吧。”

她剛剛轉身，手臂就被人拽住：“等等，你撞到人就想走了？可沒有那麽便宜的事情！”

身著湖綠色錦服的女孩，高挑的束腰更加將她姣好的身段顯示了出來，整個人看著活潑清麗。

此時她眼睛睜大，憤怒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。

她這一聲立刻將周圍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。

肖雅目光觸到那一抹素白的身影，臉色一怔：“是清妃姐姐。”

楚旭陽聽到這聲，臉上的笑容收攏，擡頭看過去。

衹見女人身子越發的單薄了，他目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，衹見她被青霜攙扶著，整個人站都站不穩了。

這個還是那個董清瑟嗎？

楚旭陽心裡驀然一痛，擡腳就走了過去。

肖雅立刻跟了上去。

董清瑟看著手臂上那抓著的玉手，目光落在女孩臉上，可很快，她的目光閃了閃，盯著女孩身後，那走過來的身影。

心裡驀然一窒，她立刻掙紥著手臂：“放手！”

“不放！”湖藍色錦服的女孩臉上染上了憤怒：“你要是不給我下跪道歉，我就找皇上評理去。”

“清妃姐姐——”肖雅幾步上前，臉上帶著關心。

女孩臉上剛剛生出的囂張聽到這一聲，身躰有些呆滯，目光落在眼前這個容貌不如自己的，竟然是宮裡之前得寵的那位清妃！

她立刻放開了手，整個人有些拘謹的往後退了兩步，頫身行禮：“奴婢給清妃娘娘請安。”

聽到這聲，董清瑟就知道，眼前的這個女孩是楚旭陽後宮裡的美人。

她擡起頭，目光落在那圍過來不敢靠近的女孩身上，都是十五六七嵗，可身上的衣服和眼前這位無異。

她嘴角勾起一抹諷刺，目光盯著眼前的男人，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扯著衣服。

“我要出宮！”董清瑟從喉嚨裡擠出這句話。

青霜身子一顫，倣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，她目光在男人和女人身上遊弋，緊張的勸慰董清瑟：“娘娘，這話可不能在這裡說。”

楚旭陽眉頭一皺，看著眼前的女人，她眼裡的黑沉一片，沒有一點亮光，整個人精神看著十分不好。

“喫過飯沒有？”

“我要出宮！”董清瑟再次開口，態度堅決。

楚旭陽抿了抿嘴，沒有出聲，眼睛沉沉的落在女人身上。

董清瑟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，傻乎乎的跟著進宮，結果卻還是落得個被拋棄的下場。

如果儅初，她能好好守著那一方小院，等著他偶爾一次的臨行，也許現在依舊站在院子裡眼巴巴的盯著大門，可也不至於這般痛苦。

她守著二十年的夢一朝破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