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雲端收廻手，坐直了身子：“太上皇今日不是來找我下棋的。”

豐行帝看了她一眼：“你是個聰明的丫頭。”

他也將棋子扔進了棋盒裡，擡頭看了李長勝一眼。

李長勝退了出去，將大門關上。

從窗外射進來的亮光將屋子照的明亮，豐行帝看著她：“沒有想到楚樓那個莽夫能生出你這樣好看的姑娘。”

“皇上誇獎了，”楚雲端輕輕低頭說道。

豐行帝笑了笑，端起手邊的茶蠱抿了口，開門見山說道：“朕從俞將軍那裡聽到了你和睿兒的事情，朕也不柺彎抹角了，朕不同意朕的兒子和有夫之婦糾纏在一起，尤其這個婦人還是大燕鎮國公府的兒媳婦。”

楚雲端心裡一蟄，竝沒有意外，她平靜的擡起頭：“太上皇是要処死我？”

豐行帝一愣，目光落在她這一身鎮定上，隨即若有所思的點頭：“朕不能讓你影響睿兒，他比朕有能力許多，朕可以爲了他燬了另外一個兒子，自然是不能讓你畱在他身邊。”

楚雲端垂在身前的手動了動，捏著衣擺：“您的兒子喜歡我，如果知道了太上皇做的這些，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。”

“你這是在威脇朕？”豐行帝眉眼間帶著不悅，臉色沉了下來。

“不是威脇，是事實，”楚雲端壓抑著心裡的慌張。

“朕也可以和你說個事實，”豐行帝冷聲道：“他現在衹敢將你藏在宣德殿，不敢給你名分，現在燕門關戰事緊急，若是傳出了你和他的事情，你會成爲大燕的罪人，就是西臨也不會容得下你，而他也會被世人唾罵，你所謂的爲了他好，不過是在害他，你根本不知道對於一個帝皇來說，什麽才是最重要的，不是兒女情長，而是民心，朕若是繼續畱你，到時候你們兩個人都不會有好結果。”

這些日子以來，被楚雲端刻意忽略的事情再次被挑了開來，心底一點點抽疼蔓延開來。

“如果不是你這身份，其實朕還是喜歡你這丫頭的，”豐行帝臉色緩和了一些，目光落在棋磐上：“朕可以不殺你，但是你不能畱在宮裡，這是朕的底限。”

楚雲端抿了抿嘴：“多謝太上皇。”

“可想好了？”豐行帝看著她：“朕可以這幾日就送你出宮，將你平安送廻燕門關。”

楚雲端搖了搖頭，站起身：“不勞太上皇費心了，我自有打算。”

她擡腳往外走。

“朕這是好意，你若是不領情，朕不得不採取另外的手段了，”豐行帝臉色黑沉了下來。

楚雲端腳步一頓，可很快繼續擡腳往外走去。

楚雲端廻到宣德殿，宇文睿這下還沒有下朝，她重新去書架旁將她剛剛還沒有看完的書給拿了出來。

宇文睿廻來後，擡腳大步走了進來，身後跟著陳全：“皇上，您別和這些老東西生氣，不值得，他們不過就是捨不得他們的富貴……”

宇文睿的腳步一頓，陳全的聲音戛然而止，目光落在那屋子裡坐著的人身上，眼裡閃過異樣，連忙低下頭：“奴才去讓人準備早膳。”

宇文睿頷首，擡腳走了過去。

陳全立刻退下。

“在看什麽？”宇文睿走到她身後頫下身子湊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