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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5)(1 / 2)





  就好像,他也成了一个剧中的角色,设定栏里写着姓名身份和爱好,但是,粗心的编剧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些设定一一展开。

  这一次,唐斯文没有再把系统唤出来。毕竟,他现在只有一些模糊的猜测,即使问也问不明白。而且这个系统,在很多重要信息上一直遮遮掩掩,怎么逼问都不说,到底是系统本身权限不够,还是故意隐瞒,他现在也摸不清楚。

  唐斯文在书案上站了整整一个白天。这期间,只有两名仆役进来洒扫。见着大少爷桌上这口锅,两人交头接耳了番,不知偷偷议论了些啥。

  唐斯文只当做没看见,同时心里默默的想:为什么不能让我穿成个精致一点的玉碗,玉壶,玉杯什么的啊?非得是一口朴实无华的黑色汤锅,还一摔就碎那种?

  他在脑子里想了想,面如冠玉的秦越一本正经的抱着自己在外面行走的模样,就觉得这画风太诡异。

  也不知道秦越会不会尴尬?算了,这个狠人,连那样的打油诗都能想出来,抱口锅还有什么可尴尬的。

  一直到了入夜时分,秦越才推门进来。

  他还没靠近,唐斯文先闻到了一股酒气,兼着脂粉气。

  说起来,到了这个游戏世界之后,唐斯文的嗅觉变得格外敏锐,连下午两名仆役身上的烟火味,他都能分辨出来。难道这也是道具锅的特有属性?唐斯文有些疑惑。

  现下,秦越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浓了。唐斯文只觉得自己不存在的鼻子特别痒,特别想打喷嚏。

  因此,当秦越向唐斯文走过来时,他小声嘀咕了一句:臭!

  秦越愣了下,失笑道:你这口锅,竟然还如此讲究!

  虽是如此说,秦越竟真的停了脚步,唤了仆役,让他们把浴桶和热水送进来,自己转进屏风后面,梳洗起来。

  唐斯文听见屏风后面哗啦啦的水响,脑子里多少跳出些奇怪的画面。

  这时,他脑海里蹦出一声贱兮兮的笑:嘿呦,男配到底有几块腹肌呢?腿到底有多长呢?不可描述的部位到底是个什么大小呢?这口好色的黑心锅,已经在脑子里跑火车啦!

  唐斯文木着脸,否认道:你胡说!同时在心里承认,系统说得很对。

  等秦越洗漱好了,换了身衣服走出来时,扑鼻而来的已是清新的皂角味,和隐隐的冷香。

  唐斯文也顾不上可能会被系统嘲笑了,忍不住的吸了吸鼻子,在心里感叹着:香。

  秦越坐到书案前,笑了下,道:不怪你嫌弃那股味道。我陪着那帮子弟,在青楼里厮混了一整日。到了最后,他们自己都觉得腻味,提出明日要去踏青郊游。

  接着,他眸色一深,道:最重要的是,我故意激怒了高员外的密友,当着众人说他虽垂涎延平公主美色,却连和公主结伴同游都做不到。那位莽夫,现下一定是去找高员外,使尽手段都要把公主给哄出来。

  唐斯文听了,在心里默默赞叹道:妙。秦越既没有提出要去踏青,更没有说要让公主出游,全都是引导着别人来提议。这么一来,即使真的激怒了公主,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想到是秦越的计策,能多拖延一阵。

  说完之后,秦越推开窗户看了看,道:如今天色已晚,我正好带你出城。

  唐斯文犹豫了下,道:你们,没有宵禁?

  按照唐斯文目前观察到的情况,不论是官职设置,还是延平公主的角色设定,都有着浓厚的唐朝风格。虽然在一些细节上有出入,但大体上,唐斯文认为这个世界是参照华夏的唐宋时期在布局。

  既然如此,那入夜之后,都城应该都会有宵禁,城门整个封锁,街上也会有道道关卡,秦越应该根本出不去。

  秦越似乎早有准备,掏出一块令牌道:有了这个,便可自由出入。

  唐斯文望了望那牌子,心道:啧,原来系统还留有这样的无敌道具。

  接着,秦越找出事先备好的麻袋,将汤锅整个装了进来。装好后,秦越问了句:我稍后要骑马,就这样拎着你,可行?

  唐斯文闷闷的说了两个字:憋屈。

  秦越笑道:那就委屈你,先憋上一阵吧。

  就这样,唐斯文被秦越单手拎着,上了马背。

  大概是宵禁的缘故,周围一片静寂,马蹄声在街道上格外响亮。

  唐斯文在马背上一颠一颠儿的,突然想起:这人,从昨天到现在,似乎一分钟都没有睡过?现下还能骑马,绝对属于疲劳驾驶了吧。该不会突然溜号,然后把我给摔得粉碎

  这么一想,唐斯文赶紧开始跟司机搭话:秦舒可曾知道,你在帮他?其实这个问题毫无意义。若秦舒知道,那秦越的定位又怎会是恶毒男配呢?

  果然,秦越沉声答着:自然不知。

  唐斯文又问:为何不说?这确实是困扰他的一个问题。若是秦越肯坦然说出安排,在秦舒的配合下,说不等能有别的转机,何必让剧情走到这一步。

  秦越苦笑道:他大约是以为,我恨着他吧。我我因着一些缘故,不敢对他好。甚至故意冷淡他,排斥他。如今,若我突然告诉他,我愿意不计一切帮助他,他又怎会信我。

  唐斯文了然道:哦,你果真喜欢他。

  秦越猛勒了下缰绳,激得马儿不住抬蹄后仰,带着唐斯文也剧烈晃动起来。

  你,你说什么,你,你如何得知?秦越的声音都有些抖。

  唐斯文又好气又好笑道:你为救他,不顾身家性命,除了真心喜爱,还能有何故。唐斯文一边说,一边在心里暗暗吐槽:哎,这恶毒男配竟然还是个纯情宝宝的设定,该不会现在连脸都红了吧,嗯他那张脸,红起来应该还蛮好看的

  秦越沉默半响,终于道:我之前只当你是个犯了事的妖物,被你所说的那个什么系统逼迫着,不得不来帮助我,如今看来你倒确实能识破人心。

  唐斯文咋了咋舌,心想:这前半部分,倒真是猜得大差不差。至于这后半部分,未免就错得有些离谱了。什么识破人心啊,你小子一提到秦舒时,那失魂落魄的样子,还不够明显么,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啊。

  不知道唐斯文想法的秦越,继续轻声道:这些年来,我对小舒的心意,从未对任何人提过所有人都只当我嫉恨小舒。你,倒是第一个。秦越的声音里,是说不出的寂寥。

  唐斯文突然明白过来,这般精明过人的秦越,为何会误以为自己能识破人心。其实完全是因为,这人的内心实在是太孤寂了。一直默默的喜爱着一个人,却不能对任何人提起,甚至还要故意做出厌烦的模样就这么伪装着过了这些年,心里得有多难过?如今,终于有个人说了句明白话,秦越可不是又悲又喜,连带着都丧失基本的判断力了么?

  这么想着,唐斯文对这人的同情,又多了几分。

  骑着马走了好一阵子,秦越道:到了。

  接着,他翻身下马,把汤锅从麻袋里翻了出来。

  借着朦胧月色,唐斯文能看见自己和秦越站在河边。周围仅有水声淙淙,和枝叶沙沙。

  秦越把汤锅立在一株矮树旁道:还得委屈你,在这里站一晚上了。声音里竟有些歉意。

  唐斯文道:无妨。望着月色下秦越略有些憔悴的脸,他咬咬牙,又道:你回去,休息一会儿。

  秦越怔了下,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被一口锅关怀,眼角弯了弯,道:好。

  就这样,唐斯文在露水中,小河边,看了一晚上的星星月亮,听了一晚上的虫鸣鸟叫。

  次日午间,原本清清静静的林间,突然热闹了起来。马蹄声,嬉闹声,不绝于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