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雅蕾！”程翼帆看着她越来越涣散的眼神，还有无论怎么努力也阻止不了流淌的血液，他整个人颤抖着，留下了一行行眼泪。

  “翼帆……”莫雅蕾伸出了手。

  握住她的手，“我在这里，我在这里！”她已经看不见他了吗？

  “棠……”莫雅蕾困难地想说着什么。

  “我知道，我会好好照顾棠棠的。雅蕾，你不要说话，医生，医生马上就来了……”

  像是松了口气，莫雅蕾满意地勾起嘴角，闭上了眼……

  “不！雅蕾！”

  悲泣的泪，浓稠的血，渐渐冰冷的躯体，黯然失神的人……

  湘如一踏进别墅就看到这一幕，她捂着嘴，泪狂奔而出。怎么会这样？

  “湘儿，你没事吧？”仇毅第一个发现了门口的她。飞快地跑到她面前，把她拥抱在怀。

  “毅……”泪滚滴在他的衬衣上，湘如哭地更厉害了。我是黑木堂堂主的女儿啊，毅……我该怎么说，那个把翼帆和雅蕾害到如此地步的是我的亲生母亲呢？

  我们之间，已经有了一条深深的鸿沟……已经无法跨越了……

  “你没事就好，没事就好。”仇毅的手有些冰凉，显然他是知道木村拓也一心寻死，所以更加担心湘如的安全。幸亏她没事……

  湘如轻轻地退出他的怀抱，深深地看他一眼，再转过头看着已经生死离别的翼帆和雅蕾，低着头朝向另一边走去。

  湘儿？！仇毅目光一直锁着她，眼里有太多的担忧。

  她困难地蹲下身子，看着一地鲜红，还有那个曾经那么狂热那么嚣张得意的拓也，一滴泪滴在他最后的微笑上。

  “湘如，我说过的，我什么都不要！只要你！”

  “湘如，你知道这个世界我除了母亲，就只剩下你了。所以我只想给你幸福。”

  “即使放弃黑木堂，即使放弃这个教父的位置，即使……”忤逆苍天的意愿，我也只要你，湘如！

  “他把你当情人，可我呢？我把你当妻子！嫁给我！”

  “湘如觉得无聊吗？”拓也认真地想了想，“那我以后就不玩了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“拓也，对不起……”你替我承受了原本黑木堂继承人的一切困难，你替我照顾了生母一辈子，你……付出了所有的爱而我却什么都不能回报于你……对不起！

  明明知道他这样孤独的性子，在知道真相以后，不可能想得开。我却还抱着侥幸，认为你不会傻到去寻死……何必呢？你才是受害者啊……

  这场悲剧，不应该由你来结束，拓也。湘如替他擦干净嘴角的血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。

  “你赢了，拓也。”泪划过脸庞，“在我和毅的爱情里，你用死成功地插足其中。无论多么伟大的爱情，你知道，没有人能跟死人争宠，对不对？”拓也，你就这样做，是想让我忘记你原本所有可恨可气的地方，只记住你对我的好，对我的爱……

  “可即使知道了你的诡计，你的阴谋，我却无法恨你怨你！”湘如无奈地笑了。

  “湘儿！”仇毅拉起她的身子，看着她苍白的脸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
  “我……”肚子里传来微微的疼痛让她皱起眉头，“肚子……”一股尖锐的疼痛突袭而至，瞬间夺取了她所有的意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