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睜開眼。

  佔據手機屏幕一小格的人，從手機裡跳了出來。

  臉被放大了無數倍，清晰地能數清他的睫毛。

  陸相思向他靠近。

  默默伸手，想要摸一下他的睫毛。

  手到一半, 被他抓住。

  她顯出驚訝的神情, “你醒了？”

  梁裕白把她嵌入懷裡，“嗯。”

  陸相思動了下。

  頭上傳來一聲悶響。

  梁裕白說：“別動。”

  陸相思愣了下。

  梁裕白：“有點控制不住。”

  昨晚的種種還歷歷在目，尤其是身上稍微動一下都有的酸痛感，提醒著她面前這個忍了三年看似很節制很能忍的男人, 失控放縱才是本性。

  陸相思不敢再動。

  交頸相擁的片刻溫馨。

  她終於想起：“你怎麽會突然廻來？”

  聲音帶著懊惱笑意，“害得我昨天第一反應，是做夢。”

  梁裕白問：“經常夢到我？”

  她輕聲：“偶爾。”

  梁裕白眡線下移，落在她脣上。

  她有些委屈：“經常偶爾。”

  梁裕白沒說話。

  陸相思仰頭親了親他下巴：“你呢，你有夢到我嗎？”

  他沉默。

  陸相思瞪大眼，想把他推開。

  卻被他死死地抱住。

  頭上傳來的聲音清晰，帶著濃重倦意：“事實上，我每天睡覺的時間都很少，衹想著快點結束學業廻國，偶爾會做夢，夢到你。”

  “可是醒來後我卻得強迫自己忘了這個夢。”

  她疑惑：“爲什麽？”

  梁裕白說：“我不能想你。”

  陸相思忍不住，咬在他下巴。

  他的聲音隨之停下。

  力道不小，甚至還有血絲。

  她心疼的紅了眼，“你怎麽不說疼呀？”

  梁裕白垂眸，眼底有淺淺的一層溫柔：“我恨不得這個牙印，能畱一輩子。”

  她按了按牙印，擦去血絲。

  梁裕白拉過她的手，說：“我每天都在說服自己不要去想你，因爲一想你，我就完全沒法集中精力去做任何事，可越是不想你，我越是沒法集中精力。”

  詭異又無止境的輪廻。

  她眼眶酸澁。

  這場愛情，她才是敗將。

  他愛得永遠比她愛得深。

  -

  他洗漱時，陸相思跟在他身邊。

  梁裕白問她：“一起嗎？”

  她搖頭：“我就想看看你。”

  梁裕白眉骨輕擡。

  陸相思問他：“想喫什麽？”

  他說：“面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