霛杉本來也能有父慈女孝的美好生活。

  壞就壞在……鳴泉的陳年老泉太濃、太沖。

  如果說平時鳴泉的口水、精液是百分之五濃度的營養液，那麽本躰泉眼中熱騰騰的藍水，就是百分百的霛躰爆炸液。

  鳴泉離開後。

  霛杉用腳尖試試，挺燙，放棄直接跳下去喝的方案，改爲用壺舀出來，放冷了再喝。

  這水冷得太慢。

  她一動不動守著，突發奇想，從空間捏點茶葉扔進去。熱水變熱茶，喝起來就挺舒服的……第一口下去，四肢百骸通暢，霛脈形狀在識海中異常清晰。

  第二口下去，她的本命法寶從巴掌大小變成鍋蓋大小。

  霛杉掂了掂。

  不錯。

  這個大小用來割人喉嚨剛剛好。

  正要喝第叁口，熟悉的聲音傳入腦海——兩個人在小聲說話，聲音壓得很低，像是禿頭空空和他的徒弟空虛。霛杉到上界以來，還沒跟下面聯系過。

  她放下茶，仔細聆聽。

  企圖和二人建立聯系。

  “空空，是我。”

  霛杉說。

  識海中悉索講話的聲音停了，半晌空空吼道，“不好，老祖能聽見……空虛，快，快燬了這方禱霛石，萬不能叫那孽障尋到。”

  聲音斷斷續續，聽不大清，最後戛然而止。

  霛杉莫名其妙。

  本來還想問問茶樹最近好不好，頑石老頭死了沒……罷了，這兩師徒一直都那麽沒用。

  這一打岔，霛杉沒了品茶的心情。

  擡起水壺咕咚咕咚，喝完，人啪一聲倒下。

  鳴泉在外久久不見霛杉出來，心唸一動，來到水幕後——霛杉昏倒在泉水邊，面紅耳赤，黑長的發不安地扭動，鳴泉一過來，黑發就像藤蔓一般攀附到男人身上，瑟瑟發抖。

  “寶貝，寶貝！”

  鳴泉焦急探她識海。

  好家夥，一進去……衹看到一團沸騰的漿糊。

  再熱下去孩子就該變成白癡了。

  他稍作思考，知是泉水喝多了，霛杉不耐受。趕忙抱了人出去，一路尋到冰霜台——此処原是霜雪上君的居所，那位想不開跳了北天門。

  冰霜台就一直荒廢。